【魔道祖师】我的舅妈在哪里?云深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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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澈第三次来到魔道这个世界



  

江澈循着几百年前的记忆来到了久违的云深不知处。射日之征前,温氏烧毁云深不知处,如今,得蓝氏子弟重建,云深不知处变得熟悉而又陌生了。


  

江澈呆呆的望着,半晌,才艰难的迈出了脚步。


  

“宗主,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蓝氏故人,请宗主出来一见。”一门生向蓝曦臣汇报道。


  

蓝曦臣问道:“可知那女子姓名,样貌?”


  

“不知。”


  

蓝曦臣思索片刻,实在想不起此人是谁,只好起身出门迎接。


  

山门外,江澈穿着一袭白衣,带着斗笠,挂着厚厚的白纱,叫人实在看不清样貌。蓝曦臣微微一笑:“不知姑娘是何人,找蓝某所为何事?”


  

江澈打量着这眼前的世家公子第一,点了点头道:“泽芜君,请先回答在下的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在下的身份。”


  

“姑娘,请吧。”蓝曦臣答道。


  

“泽芜君,你可知‘星月’之玉?”江澈缓缓道。


  

蓝曦臣此时一脸震惊,直愣愣的看向了江澈。他自小熟读藏书阁内的书籍,也阅遍其中古书记载的奇闻轶事,也读尽蓝家世世代代记录的旧事,更是知晓先祖蓝安的生平事迹。


  

江澈看到蓝曦臣的神色便放心了,又缓缓道:“上面是不是刻着‘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蓝曦臣早已震惊到无以复加,保持着最后的雅正,颤声道:“姑娘究竟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刻这块玉的人就是我,是我亲手把这块玉送给你家先祖的。”


  

“不可能。”蓝曦臣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没什么不可能的。另外,我还知道你家先祖是如何一步一步建立云深不知处的,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问题。”


  

蓝曦臣询问了一些隐蔽的问题,江澈都一一回答出来,连云深不知处一共有几块石阶、按照什么方位摆置、蓝安什么时候成亲,她都知道。


  

蓝曦臣终于稍微有点相信眼前之人。江澈摘下了厚厚的斗笠,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终于映入眼帘,连蓝曦臣都在刹那间气息一窒。如此容颜,难怪要把自己遮的这么严实。


  

“你一定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人活了几百年,但事实确实如此。也许是因为我有些地方不同于常人吧?”江澈惆怅道。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小刀,还不等蓝曦臣反应过来,就在自己的右手掌心狠狠的划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蓝曦臣一惊,他没想到江澈会有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想要上前止血,却被江澈叫住了。


  

“别急,先等一会儿,你慢慢看这伤口。”


  

三个呼吸间,江澈的伤口就长好了,没有留下疤,仿佛刚才鲜血淋漓的手是个错觉。


  

“泽芜君,现在你明白了吗?我有着不死之身,谁都杀不了我,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害任何人,我接近你,根本不会有什么不纯的目的,而是因为曾经的那一份故人之情。”


  

蓝曦臣一下子被这庞大的信息量搞得有点头晕目眩。半晌,他才想起询问江澈的名字:“敢问姑娘芳名?”


  

江澈一脸为难道:“嗯——我的名字听起来与江宗主的差不多,你听到后不要惊讶。”


  

“姑娘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蓝曦臣定了定心神,好像知道她要说出的名字了,只因蓝安当年在书中有所记载。


  

“在下欧阳挽音,请多指教。”江澈抱拳道。这动作和神情一如当年,容颜不变,脸上依旧神采飞扬。


  

原来如此,“挽音”谐音“晚吟”。


  

温润如蓝曦臣,也震惊至极,这下是彻底信了江澈所言,笑道:“这倒是挺巧的。”


  

“欧阳姑娘……”


  

“泽芜君不必拘谨,你就像蓝安蓝大哥一样,叫我阿音好了。”江澈笑了笑,抢先回答着。


  

“你家里那三十三位受伤的长辈,如今怎么样了?”江澈突然问道。


  

“你不必害怕,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我已全部知道了,不必藏着掩着。此事除了蓝家人,只有我一人知晓。我也是学过几年医术的,想要帮忙看一下。”


  

蓝曦臣这才放了心,缓缓道:“有几位长辈的情况不是很好,大夫看过说,怕是以后要落下病根了。”


  

“那含光君呢,他受了罚,现在是不是还躺着?戒鞭的伤还痛吗?”


  

“忘机他……很不好。他这几年根本就是重伤难行,有时候睡梦中还……”一提及蓝忘机,蓝曦臣瞬间愁容满面。


  

“还叫着魏婴的名字是吧?”江澈猜测道。


  

“唉,心病还需心药医。”


  

“阿音姑娘,你觉得忘机所为,是否正确?”蓝曦臣道,渴求得到一个答案。


  

“这件事情我无法定夺,但是既然他觉得问心无愧就让他去做好了,我相信他不会再犯傻事了。你弟弟真的很痴情,在这里我要说说我自己的看法,你们不要看含光君是断袖,就觉得他有辱家风。在我看来,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而是他真心喜欢上了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正好和他一样,是个男人罢了。你们真的不必为断袖之名感到羞耻。”


  

“至于魏公子……虽然他是邪魔外道,在有些事情上太过执着偏激,但为人处事光明磊落,所做之事无愧于心。实话说,我很欣赏他,但他心思过于单纯,人言可畏,终究会被世人的唾沫淹死。你可能不明白,换一种说法,比如妖魔鬼怪不一定都是坏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好的,有的时候人与妖之间能相处融洽,人与人之间却势同水火。区分一个人的好坏,并非看他是否是魔,而是看他的心中是否有善良。所以,有的时候人还不如妖魔鬼怪,有些人拥有一副正人君子的皮囊,却藏着一颗深不可测的兽心。”


  

“其实我以前也被迫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这样一个罪孽深重、杀戮成性的我,旁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但是蓝大哥并没有介意,依旧是不断的鼓励我,支持我,要我放下过去,向前看。他送了我一句话,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教我坚定不移地向善,不忘初心。是他和嫂子改变了我的一生,所以我打心底里特别尊敬他们。纵使他们已经仙逝好几百年了,但是他们的音容笑貌就如昨天才见过,是依旧活在我心里的。”


  

江澈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掏心掏肺的说出这种真挚的话了,蓝曦臣静静的坐着,盯着对面的人眼睛,那眼眸如潭里的水那般清澈见底,蓝曦臣似乎明白了先祖蓝安为什么要帮她了。如此至纯至真、至情至性之人为什么不能有一颗善心呢?为什么不能对这个世界做出善意之举呢?


  

蓝曦臣带江澈看完蓝家长辈们的伤势后,江澈拿出了自己自制的药,道:“这是治疗旧伤的药,我都亲自试过的,你若实在不放心,可以让你家的医师瞧一瞧。”


  

江澈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另外,绿色的那一小瓶可以缓解一下含光君身上的戒鞭伤的疼痛。”


  

蓝曦臣心里十分感激,道了声谢,笑了起来,那一笑让人如沐春风,让江澈有一瞬间恍惚了,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看见了自己的大哥,她呆呆的低喃着,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真的很像啊……”


  

“什么?”


  

江澈回过神,摆摆手:“没什么。”


  

今天江澈很高兴,因为她又交了一个新朋友。





  

某次清谈会前,江澄来拜访蓝曦臣。这时的欧阳挽音已被江澄改名为江澈,定居在莲花坞了。这次金凌非要跟着江澄,又要江澈陪着,所以小三只(江澄、江澈和金凌)和江氏的门生,一齐来到了云深不知处。


  

江澈牵着金凌的小手走到了云深不知处的后山,恰巧碰到了正在玩兔子的思追、景仪这一群蓝氏子弟。


  

“阿音姑姑。”小辈们见了来人,一个个都喜上眉梢,一拥而上。


  

“阿音姑姑,这是谁呀?”


  

“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个新朋友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外甥金凌。阿凌,做个自我介绍吧。”


  

金凌怯生生的道:“大家好,我叫金凌,来自兰陵金氏,今年五岁。”


  

蓝思追第一个上前打招呼:“你好金凌,我叫蓝愿,愿望的愿。”随后,小孩子们开始一个一个上前介绍自己。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被小兔子吸引了,小孩子的心思总是那么单纯,不一会儿,就玩到一块儿去了。


  

“小朋友们,我做的桂花糕谁要吃啊?”


  

“我!”


  

“还有我!”


  

小朋友们一个个都举起了自己的手,争着要吃江澈的桂花糕。


  

“别急,慢慢来,大家都能分到,好东西要学会分享。”江澈笑道。


  

因为今天结识了很多好朋友,金凌一整天都兴奋的不想睡午觉,到了黄昏还没吃饭的时候,却昏昏欲睡起来,江澈哄着金凌入睡,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江澈一刻不停的守着金凌,晚饭后金凌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阿凌,醒了?饿不饿呀?”


  

金凌摇了摇头道:“姑姑,我想听你吹笛子。”


  

江澈为难道:“可是云深不知处不可随意奏乐呀,我给阿凌吹口哨可好。”


  

金凌点了点头,江澈信信的靠嘴吹出了一首曲子。那是她最喜欢的曲子。


  

哨声悠扬婉转,缓和动听,金凌眼前一亮,兴奋的撒起了娇:“姑姑再吹一遍吧,我还要听。”


  

谁知,江澈才把曲子吹到一半,突然闻到一阵清冷的檀香之味,来人身形高大,速度极快,力气也极大,江澈一时间竟没有躲过,骤然手腕一痛,同时传来了清脆的一声“咔嚓”——江澈的左手前臂的骨头断了。女子的手不比男子,江澈虽然力气大,但都是由内力加持,本身骨头在小时候发育不好便是极脆的,比寻常人更是要脆弱一点。


  

面前的金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江澈和蓝忘机。幸亏现在是在晚上,天色很暗,金凌看不清江澈的脸色有多惨白,有多恐怖,才没有被吓到。但是他看着江澈颤抖的身体,很确定现在江澈很害怕。


  

金凌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推开蓝忘机,喊道:“走开!不许欺负我姑姑!”


  

随后转身,看向江澈,一脸担忧道:“姑姑不要害怕,你有没有事啊?阿凌已经把坏人赶走了。”


  

江澈被勾起了小时候不好的回忆,她想起了以前组织里的人为了让她成为变种人而骨头经常被打断的日子;想起了每次和别的杀手生死搏斗而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的日子;想起了自己,因为刚开始杀了人而晕血,就被关在一间红色的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连用的水都是血色的日子。


  

她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只有那些血腥与黑暗斑驳交错的回忆和不堪回首的过去。金凌见江澈的身体依旧颤抖,没有丝毫反应,立刻慌了,不顾一切的跑出去找来了江澄,撕心裂肺的喊着舅舅。给云深不知处引起了一场骚乱,江澄见到金凌的时候,小团子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阿凌,怎么回事?”


  

金凌一把抱住江澄,抽噎道:“舅舅,呜呜呜呜……姑姑,姑姑痛……”


  

江澄赶来时,蓝忘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江澈依然是颤抖着身体,一只手耷拉着,可以明显看出扭曲的形状,另一只手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胳膊,抓出好几道血痕。


  

别说是金凌,江澄也从未见过江澈这个样子,他顿时怒火中烧,手中紫电化形劈向了蓝忘机。


  

蓝曦臣催动裂冰,挡住了紫电,道:“江宗主现在事情尚未明了,不可冲动行事。”


  

“尚未明了?你告诉我尚未明了?姑苏蓝氏的家教真是好!你没看到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江澄骂道。


  

“江宗主,事情未必如你看到的那样,你这样断章取义,实为不妥。金小公子,你不要害怕,只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金凌好不容易止住了哭,磕磕绊绊的回答道:“刚才……姑姑说云深不知处不可随意奏乐……就吹口哨……给我……听,然后……吹到一半……那个叔叔一上来就……把姑姑的手弄断了……”


  

江澄的脸阴沉的如同今晚的夜色一样黑,阴森森的道:“含光君还真是名门正士的楷模,什么时候我竟不知道云深不知处,连吹口哨都要被罚的折断手了?蓝宗主,这云深不知处江某高攀不起,告辞!”


  

江澄黑着脸抱起了江澈,让江烁抱着金凌,头也不回的,御剑飞行回到了莲花坞。


  

江澄把江澈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一路上江澈始终喊着几个字:“疼……疼……好疼……”


  

江澄轻轻的放下江澈,看着江澈的脸,现在才发现江澈的眼睛黯淡无光,如三魂七魄里丢了一魄,江澄两手扶着江澈的肩膀,道:“江澈,醒醒,已经没事了。”


  

好一会儿江澈才回过神来,失焦的眼睛重新聚焦了,认清了眼前之人,道:“哥哥?”


  

下一刻江澈扑到江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像不要钱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沾湿了江澄的衣服。


  

“呜呜呜呜,哥哥,我好疼啊!”


  

哭声大的惊动了外边的金凌和江烁,金凌从未想到,一直以来以笑待人的姑姑,竟有一天哭得这么惨,今后恐怕他是要厌极了蓝忘机。


  

江澄是知道江澈以前发生过什么的,这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会哄人,只是僵硬的拍着江澈的肩膀,闷闷的道:“没事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一分一毫。”这句话明明听起来很不可靠,但从江澄嘴里说出来的,江澈就信了。


  

手臂的伤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江澈早已不疼了,但还心有余悸。好不容易止了哭,时间已经是大半夜了,江澈一脸歉疚的看着江澄,意识到自己真是越活越胆小了,天真的觉得几百年过去了,折磨她的人也不在了,自己也可以相安无事了。以前受了多大的苦痛,都能咬牙忍过去,不会哭一下,如今只是折了一只手就哭了好几个时辰,真是越大越活回去了。江澈向江澄提议,离开莲花坞一段时间,斩除心魔,江澄也同意了。


  

第二天蓝曦臣登门拜访,送来了赔礼,昨天晚上他已经严厉责罚蓝忘机禁闭思过了。


  

江澄一口回绝,连莲花坞的大门都不让蓝曦臣踏进。


  

两个月后,江澈脸上带着以往的微笑又回来了,金凌见到她时好生委屈,责怪她怎么不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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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蓝忘机是正好听到了江澈吹的曲子里有一段和《忘羡》一样,把江澈认成了魏无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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